歸鄉與離鄉（一）

為了省幾千塊，當初訂回台機票幾經週折，也不在乎聖誕夜要在機場度過。於是，在聖誕夜，重感冒的我在LA機場百般聊賴，感冒症狀過度嚴重所以沒辦法改我的報告或看資料，連在線上跟Daniel聊天也因網路連線問題一再受阻，整個就是天要亡我的狀態。

這個時候唯一支撐我心神的，就是想到即將見到皓元跟蠶豆爸。

此時，不禁回想一些關於皓元的點滴。

或許是因為小眼睛的關係，皓元從出生開始，眼神就常流露出某種正在思索的嚴肅感，某位學長曾經在看過皓元三、四個月時的照片後，在我的FB留言說皓元看起來很有「思想」。皓元也很早就會認人，她滿三個月的當天是週五，我們將她從她阿公阿嬤處接回，當天晚上皓元大爆走，不肯喝奶又瘋狂亂哭（細節不提了，我不想回憶………..），接下來連續三個週末都會上演從爺爺奶奶家抱回來的第一晚瘋狂哭鬧的戲碼。那段時間，有次在家中跟皓元阿嬤視訊，皓元一看到阿嬤的影像就放聲大哭，一抱離開電腦就慢慢停止，再回到電腦前視訊看到阿嬤又大哭，搞得我們好像是虐待親生幼女的無良父母。

皓元吃東西也挑剔，開始試副食品後沒多久，皓元每次吃東西都像在試毒一樣，先伸出舌頭舔一下，然後迅速轉頭品嚐一下味道，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吃下去，連皓元阿嬤都很無奈。蠶豆爸曾經用她最愛的嬰兒小饅頭哄騙她開口，在她興高采烈拿起小饅頭張開嘴巴的時候，偷偷塞進小湯匙餵她吃副食品。皓元發現被偷餵以後，馬上用很謹慎的表情看著蠶豆爸手上剩餘的小饅頭，猶豫要不要繼續拿，但小饅頭顯然太有吸引力，皓元想了一下還是緩緩伸出小手拿取，但這次她蓄意在小饅頭離她那倔強小嘴不到一公釐的時候才張開她的小口，迅速吃下小饅頭，因此蠶豆爸的小饅頭誘騙策略只成功了一口，從此之後無法再突破皓元的防守。

皓元滿一歲後沒多久，有段時間進食狀況更糟，常常一天下來不太吃什麼東西，只喝一些奶，皓元阿嬤曾經採取過餓她看看的策略，結果皓元也沒有屈服，居然曾經餓到沒力氣都不笑，仍舊依然故我，所有的大人都快暈倒了……。而且皓元到現在為止，喝奶還是徹底大爺樣，手永遠不會去扶奶瓶，據聞皓元阿嬤曾經嘗試教導皓元自己扶著奶瓶喝奶，皓元似乎一副「我並不想這麼辛苦」的態度，不肯嘗試握住奶瓶，即使大人將她的小手放在奶瓶上，她的手也永遠會自動馬上滑下來。

在美期間，平常除了線上視訊外，多半是跟小姑Doris探詢皓元的近況。皓元約一歲兩個月時才算真正會走路。由於生性謹慎，皓元在學習走路的期間幾乎沒有跌倒過，每當有不穩的情形，都會迅速轉為爬行。除此之外，會講的字彙也變多了，性格跟自我意識更明顯，很精明，很會認人，也會看人臉色，現在除了怕阿嬤罵她以外，基本上在阿公阿嬤家裡當大爺套句Doris的形容，正邁向完全不受大人控制的階段。